当浮士德带着烘焙好的面包回到赫莱尔的握手里时,女仆妮娜和赫莱尔正在讨论着自己。
“啊,说起来浮士德先生已经在我们这里工作了十五年了呢。但他这样的全能天才居然一直在仓库干后勤,真是浪费了好多的才华啊!”
“十五年?居然这么久吗?”
“嗯?”
妮娜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笑着给了赫莱尔一个脑瓜崩:“我的小星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小时候的钢琴老师就是浮士德先生啊,他小时候还经常带你出去玩呢。”
“唉?是嘛?”
——可我从来都不记得我学过钢琴,更不记得我在小时候见过浮士德。
被弹了一个脑瓜崩,内心有些委屈的赫莱尔在内心说道。
显然,这就是浮士德先前说的,用一些“小小的手段”让自己融入到了这个大家庭之中,这小小的手段,难道是指的认知修改魔术吗?虽然在魔术课上经常听浮士德说起这个可以随意塑造他人记忆或认知的邪恶魔术,但还真没见他用过,原来是早就使用了吗?
“妮娜小姐,早餐来了,请慢用。”
浮士德见两人在讨论自己,于是面带微笑的走进了卧室中,并将那份刚刚烘焙好的面包放在了餐桌上,随后他转过脑袋,看向一旁盯着他看的赫莱尔,并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本书籍,上面写着《魔术基础理论详解》:
“小姐,今天早上的课程是钢琴课和魔术理论,您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做准备,等到中午的课程结束后,您要和您的父亲以及兄弟姐妹进行一年一度的冬宴,如果您不想去的话,请提前告诉我,我会和您的父亲沟通。”
浮士德总是记得所有的事情,并且能将所有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么说起来的话,那赫莱尔和妮娜就应该感到愧疚了,一年一度的冬宴毕竟是她们的事情,而她们居然将这等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冬宴,顾名思义,就是发生在冬天的宴会,而全称是,祭祀冬之帝皇的宴会,当然,这样的宴会还伴随着另外一个节日,也就是圣诞节,而这个节日,同样是属于那位冬之帝皇的,但不同的是,这个节日是庆祝他的诞辰。
另外,这样隆重的节日不止赫莱尔所在的诺拉帝国会举行,其他的国家也会举行,只不过名称和祭祀的对象不同而已,毕竟这片大陆上的人们都信仰着七位神明,而在神话中,他们的诞辰是同一日,而且彼此之间的关系如同手足。
嗯,至于信仰着他们的国家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如同手足,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神明亲如手足,也不影响我们打来打去,不是嘛,更何况,我们的战争本就是为了神明的权威而打的啊,神明一定会原谅我们的,嗯!
“唉?魔术理论?老爷同意让小姐学习魔术了吗?”
妮娜接过面包,然后才意识到浮士德话语中那很重要的一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老爷应该是很讨厌魔术的。
“是的呢,老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自然是乐意让自己的孩子多学习一点知识的。”
“唉?可我记得老爷很讨厌魔法来着。”
“嗯,应该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也许吧。”
这时候妮娜也吃完了浮士德带来的面包,直到浮士德说出要准备冬宴时,她才想起自己也有着重要的事情,于是起身想要离开:
“那浮士德先生,我还要去向老爷报道,我就先走了。”
“好的,请慢走。”
目送妮娜离开后,浮士德就将桌子上的餐具全部收了起来,紧接着,他猛的打了一个响指,旋即,周围的环境光影变化,还没等赫莱尔反应过来,她就出现在了一片前所未见的奇幻海洋之中。
这是一片温暖,而且有着和煦的光芒照射在身上的奇妙海洋,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盎然,水的颜色好似晚霞,成千上万条的叫不出名字的大鱼组成鱼群浮游在霞光般的水域中,有些游出螺旋状的上升弧线,有些如旋涡一般扎入海底,有些鱼灿白如银,有的则身躯近乎透明,还有些发出淡淡的荧光,甚至长着一双人类的面孔。
而就在赫莱尔好奇的目光中,一只宛若蝴蝶般,比起维罗妮卡家族的领地还要大上十倍,百倍的巨鱼煽动着一对宛若翅膀般的肉质鳍划破“天穹”,在那渺小人类的注视下,跟着那千变万化的鱼群一同游动了起来。
“九阶魔兽,赛特斯巨鲸,水中的绝对霸主,真正的同阶无敌。”
这时候,换上了一身学者服的浮士德出现在了赫莱尔的身旁,赫莱尔伸出手,流动的水流温柔地穿过她的手臂,没有冷的感觉,意外的很温暖,而且明明是在水中,赫莱尔却依旧能感到有空气流过自己的口鼻。
她将目光望向脚下,那里有着一只笨拙的海龟,它笨拙的挥动起自己的翼状鳍,艰难的跟在一群透明并闪烁着微光的鱼群的后方,赫莱尔伸出手,触摸到了那只海龟,海龟没有闪躲,赫莱尔的手,也没有触摸到海龟,而是直接穿了过去。
“这是维纳斯海峡,第一时代的世界最深处,只可惜,现在已经是第四时代了,它早就消失了。”
浮士德说着,周围的环境再次变换,原本美丽的海洋,瞬间被鲜红色所覆盖,那是无数庞大生物的尸骸所导致的惨状,粘稠的鲜血划过赫莱尔的皮肤,让她有些难以呼吸,通过这令人绝望的鲜红色,可以看到,那庞大无比的赛特斯巨鲸的尸骸横躺在更多的尸体中。
“黑暗大远征......在说起这段无聊的历史前,你要猜一下,这片海峡在什么地方吗?小姐。”
在这样的环境中,浮士德对赫莱尔的称呼没用敬语,他微微眯起双眼,望向海峡的上方,那被鲜红色所覆盖的“天穹”,没等赫莱尔做出猜测,浮士德就自顾自的开口道:
“这里位于人类大陆和魔界大陆的交界点,是那场黑暗大远征中最残酷的主战场,没有之一。据后世的人们统计,死在这片海峡里的灵魂,足够组成一个庞大帝国。”
话音落下,浮士德忽然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他再次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海洋就变回了那一开始的样子,紧接着,赫莱尔的身前就出现了一张长桌,屁股下也多出了一张座椅。
而浮士德也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本书,并不是一开始的那本《魔术基础理论》,而是一本《起源魔法》。
“还记得我先前和您提过的认知修改魔术吗?小姐。”
“记得,就你对妮娜和父亲他们用的小小手段吗?另外我小时候真的学过钢琴吗?”
“没错,就是那招。另外,您没有学过钢琴。”
浮士德直言不讳的承认了,然后继续说道:
“只不过今天要教您的,并不是认知修改魔术,毕竟您连简单的魔术理论都没有接触过,怎么想也不可能学会,今天要教您的,是如何使用,以及凝固魔力。”
“啊,对了,您未来是准备学习法阵魔术,还是想要钻研魔导机械?如果是魔导机械的话,我这里还有一本《人偶炼金法则》,都是很适合新手入门的书籍呢。”
“可凝固魔力,不应该是魔术理论的最后一环吗?”
听着浮士德的话语,赫莱尔眉头微微一皱,假如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种步骤,不应该是一位魔术新手最后学习的东西吗?怎么会和‘简单的魔术理论’这种听上去就很简单的句子扯上关系?
“啊,还真是。”
浮士德说着,就将手里翻开的《基础魔术理论》给一把火烧了,天知道他是怎么在一片海洋中点燃火焰的,只能说是因为万能的魔法或者虚假的幻觉了。烧掉那本新手理论后,浮士德笑了笑,解释道:
“凝固魔术的确是新手入门的最后一环,至于为什么要将它当成第一步,是因为我对您的天赋很有自信,而且我对我的教导能力也稍微有些信心,不过您要是想听的话,我也可以将基础的魔术理论做个简单的总结,就当是新手教程好了。”
“还是听一遍吧。”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术的萌新,赫莱尔并不想直接跳过浮士德口中的新手教程。
“好吧,那让我想想从哪点开始呢?
要不先让我们将个好玩的事情吧。就是您的父亲为什么会如此讨厌魔术。
因为啊,他曾三次被自己最看不起的魔术师用魔力之手从马上拽下来,然后两次险些被魔术师施展的奥数飞球打成筛子。
就连他所在的军团,七剑军团的团长,也是死于魔术师的手中,而且还是比自己低一阶的魔术师。
这么说的话,您应该能理解魔术是多么的有前途了吧?
魔术,是第一时代的人们,从高高在上的神明手中盗取的,能够在魔族和天使的压迫中——
保全自己的黑色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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